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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卡罗莱纳州克纳斯维尔电 — 去年年初，当第一个机器人来到烟草之乡北卡罗莱纳州的联邦快递转运中心，空气中便开始弥漫着解雇通知书的味道。
自 2011 年货物仓库建成以来，“拖车”一直由工人们驾驶。它牵引着不规则的大型货物在 63 万平方英尺的巨大水泥地面上行走。
他们的第一个机器人同事为这里绘制了一张数字三维地图，并拖着货物来来去去。几个月后，这儿迎来了另外三个机器人——绰号 Lucky，Dusty 和 Ned（致敬电影《三个好朋友》[¡Three Amigos!]）” ——它们按照数字地图自己走来走去。
到了三月份，Jefe 和 El Guapo 加入了。在喇叭声和警示灯的闪烁中，自动驾驶的车辆在转运中心内蜿蜒而行，旁边有大约 20 辆拖车仍然需要司机驾驶。
机器人团队是趋势在航运和在线零售领域的一部分，是联邦快递转运中心第一次大规模部署移动机器人，是亚马逊和电商购物习惯发展的必然产物。
2012 年，亚马逊收购了一家名为 Kiva 的机器人公司。自那时起，很多该公司的机器人已经进入了 210 多个亚马逊仓储物流中心的网络。 现在，许多亚马逊的合作伙伴和竞争对手正朝着同样的方向发展，包括联邦快递和 DHL 等大型航运和物流企业。
机器人在北卡罗来纳州的联邦快递仓库内驾驶拖车，五台机器一直和人类并肩工作。联邦快递计划在未来几个月内扩大机器人劳动力的使用范围。
但是，联邦快递转运中心的现状可能会让害怕自己被智能机器取代的人们感到惊讶：机器人可能会扮演你的角色，但不一定会取代你的工作。
没错，机器人很高速缓存代了一些岗位，而且最终会在这个拥有约 1300 名员工的地方取代约 25 个工作岗位。但是，该转运中心每年创造大约 100 个新的就业机会——机器人劳动力的普及似乎仍然很遥远。
“所有人都会有份工作，”负责监督仓库的高级经理盖伦·斯蒂尔（Galen Steele）说，“只是可能在不同的岗位上。”
泰德·丹格尔（Ted Dengel）表示，随着网购变得更加便利，联邦快递的分拨中心里汽车轮胎、独木舟和大型箱子等体积庞大的商品在包裹流通中的比例越来越高。丹格尔负责联邦快递地面网络的运营技术，该网络遍布美国和加拿大的 35 个集运中心，包括北卡罗莱纳州。
因为这些笨重的物品不能放在传送带上，马萨诸塞州的 Vecna 公司生产的机器人有了用武之地。这些机器人价值数千美元。
北卡罗莱纳州联邦快递分拨中心的控制台。这里的大量工作都是自动化操作的，现在机器人也加入了进来。
克纳斯维尔（Kernersville）是联邦快递转运中心的总部，坐落在北卡罗莱纳州皮埃蒙特（Piedmont）的中部，位于东部沿海低地和西部山区之间的高原，曾经被称为“烟草之路”（Tobacco Road）。在二十世纪，这里迎来了纺织和服装制造业的兴起。但随着工厂内部自动化水平的提高以及纺织工作向海外转移，当地经济开始下滑。
“在其他地方蒸蒸日上的时候，这里的情况确实不怎么好，”跟踪当地经济发展的格林斯伯勒北卡罗来纳大学高级研究员安德鲁·布罗德（Andrew Brod）表示。当地失业率为 4.6%，略高于 4.1% 的全国失业率。
这间转运中心由联邦快递于 2011 年开设，布罗德估计，类似这样的转运中心创造了多达 12 万个就业机会，其中大部分属于只有高中学历的工人。
克纳斯维尔市联邦快递的经理斯蒂尔看到第一台 Vecna 机器人时，并没有想到解雇通知单来临的画面。
“人们认为这会取代他们的工作，我能够理解这种想法，”最近某个周一的早上，斯蒂尔在转运中心说道，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意识到情况并非如此。”
在北卡罗来纳州的分拨中心，联邦快递卡车旁放着各种尺寸的箱子。
但这些恐惧并非毫无根据。商业研究机构麦肯锡全球研究院（McKinsey Global Institute）在最近的一份报告中预测，到 2030 年，由于技术驱动的自动化，美国约三分之一的工人将不得不转行。
“人们低估了发生这种情况所需要的时间，”麦肯锡合伙人迈克尔·崔（Michael Chui）说。
过去花费一部分时间驾驶拖车的工人可能会花更多时间将箱子吊到拖车上，或者将这些箱子堆放到运往该国其他地方的货车里。但斯蒂尔表示，总体来说，转运中心内部的劳动力将增多，而不是减少。
对在联邦快递工作 24 年的资深人士斯蒂尔来说，这只是漫长而逐渐深化的自动化进程的又一步——这个过程从几十年前的自动扫描仪和分拣机就开始了。目前，北卡罗来纳州的转运中心已经高度自动化; 超过 80% 的包裹在中心内部通过传送带、扫描仪和分拣机系统移动，无需人工劳动。
当装满包裹的卡车驶达，工作人员将大件物品装载到配备机器人的拖车上。 一旦这些拖车装满，他们便按下按钮，送拖车上路。拖车上有激光传感器、摄像头和其他导航工具，机器人会在人或其他车辆挡道时停止。在某些情况下，它们甚至能自己找到一条新路线。
在联邦快递分拨中心，人类和机器人并肩工作。“所有人都会有份工作，”负责监督仓库的高级经理盖伦·斯蒂尔说。 “只是可能在不同的地方。”
但这里的大部分工作仍然需要人类的灵活性。现代机器人还不够灵活，无法卸载卡车上大小各异的箱子，或将这些箱子装到转运中心另一端的卡车上。
“人们擅长处理各种不同的形状，并且非常善于将这些东西安置到狭小的空间中，”亚马逊负责机器人工作的戴夫·克拉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克（Dave Clark）说，“机器目前还做不到这一点。”
然而，这些公司将继续尽可能地推进自动化流程。在线零售和航运市场持续增长，亚马逊为快速且廉价的配送设定了其他人都必须遵守的新标准。这意味着需要更多的集运中心和更多的工人——机器和人类都需要。
在失业率低的地区，自动化的需求尤为突出。RK Logistics 是一家在加利福尼亚州利弗莫尔（Livermore）经营航运仓库的小公司，有三台移动机器人协助工作。它在招聘过程中遇到了麻烦，因为可用工人的数量非常少——当地失业率在 2.7% 左右——而且工资很难和亚马逊在特雷西（Tracy）附近支付的数额相媲美。 “我们总是有 30 个职位处于空缺状态，”公司总裁洛克·马尼昂（Rock Magnan）说。
企业依赖机器人的愿望并没有减弱。丹格尔表示，联邦快递已经开始探索在转运中心外的混凝土场地使用机器人技术，让工作人员用叉车和其他车辆搬运货物。因为很多包裹会从传送带上掉下来，公司正准备在北卡罗来纳州转运中心的二楼安装一个系统，自动识别出哪些是需要特殊处理的包裹。过去，这也是需要雇人完成的工作。
人类员工更擅长快速处理不同形状的物品。
过去几个月测试了五台 Vecna 机器人后，联邦快递表示将开始另外 20 台的测试，并着手更换所有现有的拖车。接下来，公司可能将该计划扩展至全国各地的其他转运中心。DHL 也没有落后，将两家初创公司——Locus 和 Fetch——的移动机器人投入到了全球业务的两个小市场中。
有着六年经验的亚马逊目前遥遥领先。克拉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克称，公司已经在美国、加拿大、欧洲和日本的 26 个分拨中心部署了超过 10 万台 Kiva 机器人。由外包公司制造的大约 30 只机器人手臂被投放在少量分拨中心，用来升降和装配标准集装箱。
但即使在亚马逊内部，对人力劳动的需求也比机器人劳动力增长得快。自从收购 Kiva 并部署其第一台机器人以来，亚马逊已经将其员工人数扩大了 30 万人。
“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人手不足，我认为这不会改变，”克拉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克说。
翻译：熊猫译社 Joey
题图及文内图片版权：Travis Dove for The New York Times
© 2018 THE NEW YORK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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